着体温的钱囊,略有些尴尬地递了过去:“杜先生,南京城那种地方寸土寸金,虽说您有旧友照应,可多带点银子总是没错的。我这么一点虽说不够什么使的,但总是……”
    “婆婆妈妈!”
    杜桢却不等张越说完,劈手就从他手中抢过了那个钱囊,看也不看便塞进了袖子里,转而微笑道:“你这个学生送我这个老师程仪,我难道还会装出一幅腐儒的模样拒之于门外?好了好了,莫作小儿女态,他日你到南京城应考的时候……唔,只怕那时候燕京就已经是京城了……我在那里等你的好消息!对了,我应该不会再回来,那屋子你就收拾一下处置了吧。”
    说完这话,杜桢在张越肩头一拍,转身施施然地朝马车走去,再也没有回一次头,再也没有交代任何一句话。
    张越眼看着杜桢在两个书童的搀扶下弯腰上车,眼看着等候在马车边上那四个来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小旗翻身上马,心想旁人若有这样的荣光早就是喜形于色招摇过市,偏生杜先生丝毫不以为意。远远望着那马车和扈从在滚滚烟尘中消失在了官道尽头,他方才转身上马,正要打马回去的时候,他冷不丁又想到去年还在这里送走了彭十三。
    他的文武二位老师,如今都不在身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