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做事一向妥贴,自是半点不担心她说了什么有干碍的话,见她站起身来便笑吟吟点了点头,从那条盘中拿起药碗,便在床沿边上坐下。
“祖母,该吃药了。”
顾氏此时倚靠引枕半坐着,精神极好,却是摆手示意张越不用喂药,自己接了过来,试了试温度便一口气喝尽了。她搁下药碗正皱眉时,却只见一旁的灵犀从小瓷罐中取了一块冰糖递上来,她接过之后就笑道:“这么久不在身边,亏你还记得。我这个老婆子都吃了那么多年药,偏生就这个习惯改不了。”
见顾氏含了冰糖,张越不禁微微一笑,心想祖母这时候倒是威严尽失,反像是一个怕吃药的孩子。吩咐那小丫头把空药碗端出去,他见顾氏额头有些汗渍,连忙拿帕子为她轻轻擦了擦,又笑道:“这仲夏日原本就热,祖母刚刚喝了一大碗药下去,又盖了这袷纱被,得捂出一身汗来。祖母先头病了,这糊窗户的纸也不曾换过,改天换上纱,至少也透气些。”
因张超张起兄弟要去军营当值,顾氏又不肯放纵了张赳的学业,这些天只有张越几乎日日在病榻前侍奉。此时顾氏听着这话,就对着灵犀笑了:“你跟着越哥儿这么些时日,结果倒是让他沾染了你的仔细脾气,连这种琐事都惦记上了。不过这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