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当初黄淮还是皇帝亲自简拔任用的阁臣,结果却是一下狱就是八年;梁潜何等得圣意,结果为了一件小事几乎性命不保,还是杜桢说情方才得免;他方宾这辈子得罪了那么多人,如今一朝失势必定是人人落井下石,哪里还敢奢望能东山再起?
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,他便故作镇定地对那年轻道人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,我这就去迎,你去知会其他道人,把大殿再收拾一下,毕竟郡主刚刚才带人进去过。”
从正二品的兵部尚书被罢官,充任提调灵济宫这样的闲职,出现在陆丰面前的方宾自是不能再如往日那般端架子。让他稍稍心安的是,这个以前他几乎没用正眼瞧过的太监虽说穿着大红缎绣麒麟服,却没有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,反而对他很是客气。等陪着对方在大殿中进香之后,他原以为陆丰会即刻回宫,谁料这一位忽然吩咐随行的人退后,旋即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。
离开汉王公馆之后,陆丰打着为皇帝祈福的名义回宫请命,很快就争取到了来灵济宫上香的名义,此时看方宾惊惧,他顿时得意得很,口气却仍是一片淡然:“方大人,今天杨阁老和杨学士都劝过皇上,可皇上余怒未消,下朝之后在乾清宫很是发了一阵脾气,还说过什么方宾夏原吉深负所望之类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