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愤懑之叹,这天涯海角听着就怪碜人的。我这几天听人说,琼州府上几乎都是黎人,汉人极少,而且岛上四处都是密林,耕种不易,生活更是艰难,也难怪这位姑娘悄悄跑出来。这广东上下差异太大了,广州府的富商常常给官员送礼送钱,日子都过得极其豪奢,偏生不管百姓死活!三哥,你如今有什么章程?”
“盛世无饥馁,何须耕织忙……”
喃喃自语念了这么一句诗,张越不禁摇了摇头。读红楼时,他对黛玉的其他诗词倒是没什么感觉,唯独这一句却总觉得着实颂圣太过。永乐仁宣,都是号称盛世中的盛世,但平民百姓仍是辛勤劳作却脱不了劳苦。若是不耕织忙,便只有冒大风险在刀锋上跳舞。只不过,对于方敬这愤愤不平的言语,他仍是不能苟同,便笑着解释了起来。
“要治理一地清平,首先确实是要澄清吏治,但这一条不可过激过急,须知我朝官员俸禄极少,用于养家糊口也都是勉强,更不用说维持官员的体面。一味两袖清风只说明此人操守上佳,但才能本事如何却未必。所以,有才无德的人可以边敲打警示边重用,有德无才的人便只能用于教化。
我如今上任,要紧的就是几件事。一是广州开海之后,市舶司要整治——这不是我的事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