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来:“如今诸多商号分成了两类人,那些大商人都是不想挟制于人,所以此前就已经在福建定制了船只,年底信风大作的时候就准备出海贸易,据说他们连水手和船工都请好了。至于中等商户,则是大多盯着那些来广州贸易的番船。毕竟,对于这贸易大利,那些海外番商不会轻易放过。只是,本省顶尖的大商人大多是既打着海商的主意,又不愿意放弃坐商的利润,所以如今中小商人都打算抱成一团。”
“这是很自然的事。”
张倬虽说当着官,但对于商场上的事务却比他对官场的了解深厚得多。见张越正在沉思,他随手一合手中的扇子,便笑呵呵地说:“这些天我到黄埔镇的坊市街去过很多回,看到好几艘番船入港,和宁波市舶司那边相比,广州这边的情况大不相同。番商的船到了之后,往往有接引者先带他们去拜访坐商,那些价值高的货物往往会在官府抽分之前就直接卖了。除此之外,我也瞧过市舶司的人给货物估价。同样的胡椒,同一个人,两次估价却截然不同。所以,这市舶司若是要完全抽税,这估价的人手亦是得好好把关。听说原有的那些全都是大商行里借调出来的人,难免是胳膊肘往里拐,这些人都得换掉……”
听到张倬说着说着便滔滔不绝,一桩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