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应声。
可能就是这份沉默彻底挑战了商临的耐性,他从床边的一个柜子里翻出面镜子凑我跟前。
镜面光滑而清晰,从镜子里我看见了此刻狼狈的自己。
长发蓬松地顶在脑袋上,就像只大蘑菇,嘴唇也微微肿起,脖子上更全是一道道我们纠缠过的痕迹。青的,紫的,红的,颜色的层次感很鲜明,俨然像个被几个大汉折磨过的女人。
这一刻,我的耳根子竟有些发烫。和他缠绵的一幕幕也异常清晰地在脑中浮现。他是个在床上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,就连吻我的时候都冷冰冰的,就像在叼食着盘子里的一块肉而已。
商临收回手,把镜子往床头柜上啪的一按,坐在床边慢声说:“程乙舒,顶着这鬼样子也敢说出那么狂妄的话。我的事你还管不着。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,我就把你脱光丢山沟里喂狼。”
他是背对着我说的,我的视线中全是他背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。盯他片刻,我突然伸手扯掉他裹在腰上的浴巾,手一拽把他拎回温暖的被子里,一个翻身而上。
他有很深的双眼皮,是我这种天生的单眼皮羡慕都羡慕不来的。他说的那些话我毫不入心,反而觉得他发火的样子我还挺爱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