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督理看着他,没说话,叶春好站在沙发旁,一手搭着雷督理的肩膀,一手抬起来一指张嘉田的脑袋:“二哥,你这头发——”
张嘉田那满头短发翘成一团野草,没有一绺是平伏柔顺的。把草帽重新扣回脑袋上,他笑道:“早上起晚了,我怕赶不上火车,头没梳脸没洗,直接就跑过来了。”
然后他又对雷督理说道:“大帅,秘书长也到了,我跟他上后头车厢坐着去!”
雷督理见他兴高采烈的,几乎有了一点天真相,便决定给他一点笑容:“好,去吧。”
张嘉田转身跑了,跑出了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。雷督理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笑意——纯粹只是笑出了惯性,并不是受了他那天真假相的蒙蔽。
白雪峰把洋酒和冰块送了过来,叶春好则是带着小枝去了餐车喝汽水。火车开动了,车厢顶上开着天窗,清凉的风吹拂了白雪峰那汗津津的头顶,他笔直的站在车厢门口,等候督理大人的差遣,同时心里惦记着餐车里的小枝,很想也过去凑个热闹,弄瓶冰镇汽水喝喝。
如此想了半个多小时后,在雷督理自斟自饮、自得其乐的空当里,他终于找到机会、悄悄的溜了。
下午,专列抵达了北戴河火车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