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放炮似的,字字句句都带着火药味,然而火药味下藏着的感情,已经不是恨,而是爱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从披风下面伸出手来,摸索着握住了张嘉田的手:“嘉田,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干什么?又觉得我是好人了?”
“你一直都好,是我不好。”
张嘉田听了这话,抬头向上看了会儿天花板,又回头向外望了望窗户,同时吸了吸鼻子。最后从雷一鸣的手中抽出手来,他站起身,一边低头拍拍裤子扯扯衣服,一边瓮声瓮气的说道:“我看你就是犯了肺炎,怎么还扯到痨病上去了。我现在走,明早派汽车过来接你。”
然后不等雷一鸣回答,他转身真走了,走出门后,却又退了回来。侧身低头对着雷一鸣的方向,他不看人,只说:“等我,听话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才是真的走了。
雷一鸣挣扎着欠了身,透过窗户目送他远去,等他走出这座院子了,才重又躺了下来。闭上眼睛
叹了口气,他抓起黑披风向旁一甩,然后侧身蜷缩成了一团。
他讨厌这件黑披风,因为方才忽然想起来,雷一飞死后,身上盖着的就是一条黑斗篷。暗暗的将“不是痨病”四个字默念了无数遍,他慢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