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那么脆弱,能让他的心情失控的,永远都不会是敌人。
    罗锋见他坚持,也就不再挡着门,让开了身,顺手把白玦给提走。
    这房间处处窗明几净,窗沿上还摆了一盆五针松,挺拔坚直又不失虬劲,像书房多过像刑房。顾凤寻眯了眯眼,没想到罗锋还挺有品味。
    往里走几步,他就看到了刘晖,坐在一把大师椅里,姿势很奇怪,整个人都是瘫着呢,不是那种全身无力的瘫倒,而是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了出来,肌肉没有了支撑,像一团和得太稀的泥一样的瘫着,只有头是挺着的,被绳子固定在椅背上,眼睛闭着,不知是昏迷,还是不想睁开。
    不血腥,只是,很难看,很诡异。
    顾凤寻想了一下,伸手在刘晖的身上按了按,似乎听到了沙沙声,旋即就反应过来,不是骨头被抽出来,而是他全身的骨头,已经被捏得粉碎,像沙碴一样。那枚蜡丸,想必就是在捏骨的时候,被罗锋发现的。
    没有流血,也不见伤口,但这其中的痛楚,恐怕只有刘晖自己的才知道。
    粉身碎骨啊,不过如此。
    刘晖睁开了眼睛,那样的痛楚,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扭曲狰狞,看上去,已经不像是个人,而像一只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