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凤寻自己动手搬了张矮墩,坐到他的榻边,笑道:“这便生气了?可不像是岑狂的心胸啊。”
岑焉吃不住他这一激,转回身来,没好气道:“你我如今各为其主,不好再有亲近之举,你今日若是来探望,礼已尽到。若为公事而来,那就有事说事,无事请回。”
顾凤寻一听,就挪了挪矮墩,离他远了些,然后正色道:“我听说三皇子近日正闹着要回吴国,吉王却是不肯应他,你可知是为何?”
岑焉轻哼一声,道:“我怎知。”知道也不能告诉顾凤寻。
“知不知的倒也不要紧。”顾凤寻也没指望岑焉能说出什么,“只是有一句话,于公于私,我都得说,秦皇狼子野心,意在天下,吴国与其结盟,无异于与虎谋皮,不可不防。”
“此乃我吴国之事,不劳你操心。”岑焉冷冷道。
顾凤寻叹了口气,道:“我在吴国时,太傅待我不薄,吴皇也是宽厚之君,我虽择了西楚,却也记着吴国之好,所以这些话我必得告知太傅。《治河论》太傅也看过,虽是我所写,其中的许多观点,却是当年先师所言,太傅是明眼人,应能看出,相对楚国来说,吴国才是秦国最可口的一块肥肉,秦皇大可以与楚国联盟,先吞吴国,得吴国鱼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