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狱里十分阴冷潮暗,纵然墙上挂着一排排的火把,也仿佛照不亮这地底黑牢。
凌寒只在幼年时见过永宁公主,记忆早已经模糊了,只留下一点那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的印象,如今再见,模糊的记忆便好像一下子丰盈起来,他看清了她的眉眼身姿,但那一点温柔的印象,却如同没有根基的沙堡,轰然倒塌。
因为此时的永宁公主,实在称不上温柔二字,她盘踞在狱中的床榻上,如同毒蛇吐信,那蛇信就是她的目光,落在凌寒的身上,充满了恶意。这不加掩饰的恶意,令得她保养得宜依旧美丽的五官,都跟着变得丑陋起来。
凌寒缓步穿过打开的狱门,早有凤仪密卫搬了椅子来,就在离永宁公主十步开外摆好,凌寒一撩袍,端端正正的坐下,和永宁公主那如毒蛇一样的目光对视了半晌,方才轻轻一撇嘴角。
“朕是该尊你一声姨母呢,还是叫一声仇寇?”
永宁公主冷冷道:“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外甥。”
“理由呢?”凌寒无声的叹了口气,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道,“至亲如仇,总有个理由。”
“你投错胎了。”永宁公主看着他,目光越来越恶毒。投错了胎,就该趁早重新投胎去。
凌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