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帐,触动上面挂着的玲珑香薰球,她方才完全清醒过来。
平日里总是表现出企盼憧憬的模样,似乎她已经安然接受了去吐蕃和亲的命运,但这一夜,摸着身上的细锦中衣,看着锦帐绣帷上绣着的云羽花开,才觉得心口有一股子郁气,梗在喉腔,吐也吐不出来。
帐外值夜的夏雨听见动静起身轻问,“公主可是口渴,奴婢为您沏杯茶过来?”
“不用。”李云彤揉了揉眼睛,吁一口气道:“几更了?”
夏雨将灯挑亮些看了看,“才刚寅时,还能再睡一、两个时辰,公主殿下再睡会吧。”
“月上中天,扶我起来看看,长安城的圆月,咱们怕是最后一回看了。”李云彤的声音虽然平平,但话里的意思,却听得人酸涩不已。
几个大丫鬟除了秋叶许了人家,都要跟着去,虽然主家想得周到,怕他们骨肉分离,此次陪嫁的人都是一家子全去,可到底要离了中原,又听说那吐蕃种种不好,夏雨心里头也是惴惴不安,这会儿再听李云彤所说,更是觉得凄凉,连劝一句更深露重还是别看了的话都没有说。
穿了锦袄棉裙,又捧了件樱桃红绣金线牡丹斗蓬将李云彤从头罩到脚,再套上狐皮手筒,夏雨将斗篷的丝绦了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