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婉莹扬着下巴朝幼安一点:“你是新来的?欣兰院里的规矩,有没有人告诉过你?”
    幼安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她在掖庭里消磨了三年,早已总结出一条规律来。要是有人把“规矩”二字挂在嘴边儿上,那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。这皇宫里真正不能触碰的规矩,是从来不会有人主动提起的。
    这么一想,眼神里就不自禁地带上了几分讥笑意味。
    孙婉莹见她毫无讨好畏惧的意思,心里越发平白起了一股无名火。她生得杏眼圆腮,自认为是很讨喜的相貌,早就托了表姑母说请,想趁着新人送东西过去的机会,在皇子面前露露脸,没想到温司珍临时心意一转,指了幼安过去,这一指,就没了她的位置。
    孙婉莹把自己簇新的绣鞋朝前一伸:“我本是好意,来看看新来的姐妹,你这迎面就泼我一身脏水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儿,名叫吕楚楚,也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良家子,扇着帕子在一旁帮腔:“在皇宫里头,咱们这样新来的宫女,是最不受人待见的。要不是莹娘的表姑姑照应,欣兰院里哪能日日热汤热饭、有鱼有肉?莹娘四处打点,没少用自己带进宫来的体己钱贴补。你出去跑了一趟好差事,就不把莹娘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