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下里荒无人烟,叫喊肯定是不管用了,幼安抬手去摸头上的发钗,忽然想起里面还卷着李旦那张春宫绣样,也不好随便用,目光忽然扫过车厢里那几盆牡丹,随手抄起一盆砸在脚下,握住了一片棱角锋利的花盆碎片。
正要看看车夫的位置,马车却猛地停了,幼安毫无准备之下,又被甩在前壁上,后脑上的疼痛还没消下去,前额上又磕肿了一块。
车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幼安掀开帘子看看,刚才那个古怪的车夫,竟然跑了!马车正前方,站着五、六个膀大腰圆的人,用黑布蒙着脸,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刀子。领头的一个看了幼安一眼,怪笑了一声:“哟,还是个水嫩嫩的小娘子,车上的钱财交出来,爷几个就放你走。”
这些匪徒也有自己的规矩,如果蒙着脸,那便是只劫财、不取命,如果肆无忌惮地露出真容,那便是寻仇害命,一眼便能看个大概。幼安瞥了一眼脚下东倒西歪的十几盆花,义阳公主这一手,真是够狠辣的,透出车上有大笔钱财的消息给这些路匪,她要是把这几盆花捧出去,只怕他们当场就要扯下蒙面巾,劫财改害命。事后追查起来,也不过是她运气不好,出个城便遇到了歹人。
眼下再没有别的办法了,幼安把余下几盆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