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良谦自认为并没有什么把柄当着落在李旦手里,只当李旦仍旧是在诈他,人被按着跪在地上,还是不肯认罪,梗着脖子问:“下官有什么过错,还请殿下直言相告,下官毕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官身,即便殿下贵为皇子,也不该随意处置。”
“你急什么,”李旦向前踱了几步,“孤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,为什么绑你,自然会一件一件跟你分说清楚。”
因为李旦是被人从集市上直接送过来的,此时刺史官署的大门洞开,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敢直接跨进来,隔着一道门槛却也仍旧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他朝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稍稍拱手,那样子倒像说书唱曲的艺人,准备登台献艺一般。只一开口,刺史官署内外便鸦雀无声:“几天之前,孤在此处斩杀了冒充流民的地痞。当日,孤直接杀了他,并非因为他对孤不敬,而是因为,像他这样的人,每混在这里多喝一口粥,便可能会有一个真正饿得奄奄一息的人,吃不到这一口救命的热粥。这个奄奄一息的人,可能是你们任何一人的年迈父母,也可能是你们任何一人的幼小儿女。”
此地十年九灾,几乎人人都尝过忍饥挨饿的滋味,只几句话,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,先已经对他敬服了大半。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