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安排,心里不大好意思把她当做近身的婢女使唤,见她拿了桃木小梳来帮自己绾发,便说:“这些事随便叫哪个手巧些的婢子来做就好了,不必你亲自动手。”
原是一句客套话,却让红泥稍稍会错了意,只当她是为了昨天请走慧安的事,心里不痛快。
红泥神色如常地仍旧上前梳头,和缓地向她解释:“这些近身的事情,是殿下特意叮嘱了,要我亲自动手。其他的婢子虽说也仔细挑选过,可是终究不能保证是否绝对忠心可靠,梳洗、饮食、日用的事上,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经手,后果太难预料。”
这份担忧也有道理,幼安自己在天后面前侍奉时,也是一面秉笔草诏,一面亲自通传天后的三餐饮食。
铜镜中间,幼安的乌发被分成两半,缠绕着绾成一个如云堆叠的形状。红泥一面双手翻飞如蝶,一面对幼安说:“识人是最难的,倒不是人人都生来就有坏心思,有些人初来时看着怯懦胆小,以为她没胆子做什么,可是来得时间长了,经过见过的事多了,想法是会变的。从前不敢做的事,后来竟然就敢了。”
幼安哑然失笑,红泥说的一点都没错,所以她在内弘文馆多年,亲手举荐提拔的,也只有一个苏冰清而已。
红泥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