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……”侍婢面露难色,偷偷瞅了一眼朱见濂,咬唇道:“他说,汪直在面圣的时候,告知皇上他有一心仪之人,便是沈瓷。汪公公请求皇上收回督陶官的任命,让沈瓷留在京城。皇上不忍拆散他们,最终……同意了。”
朱见濂浑身一震,抿唇不语。
风起云涌,云涌风动,潺潺的细流聚集,在心头汇聚成滔天巨浪,狠狠席卷而来。
一道圣谕,便似一纸诀别。汪直够狠,够恶劣,爱慕不成,竟动了这般掠夺手段。他丝毫不怀疑沈瓷参与过这件事,因为再没人比他更清楚,沈瓷绝不会放弃回到御器厂的机会。就算她对汪直真的有意,也不会。景德镇是她的家乡,制瓷是她的执念。若要让她呆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,只依附于汪直一个人,无疑对她是痛苦的。
汪直还是不够了解她罢了。
“皇上既然同意了……那么,可有颁发相关旨意?”朱见濂喉咙干哑,艰涩地问。
“皇上说,等汪直寻到合适的新任督陶官时,再一同下发罢免和任命的旨意。此外,今后还会在京城给沈瓷安排个差事,以方便他们在一起。”
还未公开旨意?如此看来,还有迂回的余地。
最简单粗暴的方式,便是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