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话都是他奔走的,这会儿伏地给良妃娘娘行了礼,便道:“万岁爷派奴才来知会娘娘一声,之后的事您若没别的意思,就照着计划走了,您若是想反悔,这会儿还能有商量。”
昏暗之中,隐约可见良妃面无表情的模样,她冷漠地开口说:“回禀皇上,一切听凭皇上安排。”
然而此时未眠的,何止良妃一人。四贝勒府里,毓溪到书房来催胤禛早些休息,明天一早就要随驾去告祭天地,这么晚不睡,怕是又要熬夜,好容易才把丈夫送到床榻上,可她转身回来时,人家双眼瞪得大大的毫无睡意,毓溪劝道:“你好歹闭上眼睛歇一歇,哪怕只打个瞌睡也好。”
胤禛却说:“我闭上眼睛,就是二哥在上驷院毡帷里的模样,他好几天没梳头洗脸,狼狈得像个死穷,太子妃守在他边上,他都不让碰一下。毓溪……我闭上眼睛,就全是他的模样。”
毓溪伸手来给丈夫揉一揉额头,劝道:“好在现在住进咸安宫,总比那里强,我知道你心善,看你也想想,他如今的下场虽可怜,可他曾经做了多少错事,你也恨过不是吗?”
胤禛总算慢慢闭上了眼睛,沉沉地说:“我问过他好几次,为什么要在皇阿玛营帐外窥探,他就是不开口,一句话也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