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千万不要说你是我儿子,他们恨你父亲夺了他们的地,你就说自己姓程,是广东人,对人要说你母亲教你的白话,说你和家人走散了。还有千万不能去北京,应该南下去香港广东找外公他们。”
“都记好了?”杨锐嘱咐完再问道。根本不管儿子是不是记得住。
“嗯。”杨无名看不到表情,但头还是重重点了一下。
“走吧!”杨锐仰头看了一眼依旧被云层遮住的月亮,毅然冲出了青纱帐——听罢刚才农兵的喊话,他此时已不想去文登县城了,他想的只是顺着母猪河到海边,然后找一条渔船去朝鲜,或者去沪上香港,那里才是安全的。
或许是因为连续两拨人引走了农兵,杨锐刚开始的时候走的极为顺畅,可当他和杨无名趟过母猪河,往下游走之后,却又看见密密麻麻的火把,听到起起伏伏的狗吠,甚至有一次,一队农兵就从他藏身的水沟上走过,这些人匆匆之间并不在意脚下的藏着什么,所有人都急急往河那边去抓‘曹十万’或‘杨十万’。
侥幸不被发现的杨锐听闻‘杨十万’这个外号,苦笑之余忽然觉得这笔钱还不如满清当年给的十分之一。若十多年前满清也发动了农民,悬赏百万要自己的命,那以现在他们的积极性,自己早就死了。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