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,拖着一个满不情愿的跟班,晃晃荡荡地往这边走。
余墨痕生怕给人看见自己偷懒,赶紧蹲下,捡起机油罐子继续干活。
可是那两个人绕来绕去,半天也没过来;那位公子哥儿的嗓门倒是大得很,对着身边的跟班一顿假哭,字字句句全都落进了余墨痕的耳朵。
原来,那公子哥儿是欠了十几天的功课。再不给夫子们一个交代,怕是连讲武堂学生的资格都保不住了。
“在这儿跟做苦役一样,不念就不念了呗,我倒是不在乎,”那公子哥儿一把嘹亮的嗓子如泣如诉,“可是你也晓得,我老爹最推崇我们齐国人的面子和风骨。我要是真的卷铺盖走人,连家都回不去。”
“不至于吧,卫临远,”他那跟班安抚道,“你兵法操练的成绩还挺不错的。”
“武课当然有意思了,”卫临远作崩溃状,“怕的就是这些文课,我的天,什么燃料配比,机件结构,还有画不完的构造图,看着就头大。”
他突然稍微压低了声音,对跟班道,“不然你就帮我写了吧。”
那跟班连忙摆手,“你别看我,我自己的功课做起来都捉襟见肘,哪儿有工夫替你补上这么大的工程。你还是问问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