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夫子虽然对这些人的真实水平有所预计,还是常常被气得七窍生烟。实在讲不通了,便打发余墨痕手把手地教他们解析偃甲结构,挨个讲解每个机件的作用。
最不济的时候,余墨痕念一句,学生照抄一句,勉强背下来蒙混过关。
然而余墨痕自己那点学识也是乱学的。
徐夫子是衣食父母,脾气又臭,余墨痕一方面不敢麻烦他,一方面也不愿叫这位很有些真才实学的夫子小觑了自己,只好继续牺牲睡眠,得空就在讲武堂的藏书馆和存放偃甲的仓库来回奔波,自己先把徐夫子那一时醍醐灌顶、一时云山雾罩的讲演弄清楚。
好在元凭之古道热肠,早就叮嘱过她,有什么问题都欢迎找他探讨。这人虽然是武将,偃甲之学上的造诣却绝对不在夫子们之下,颇受学生欢迎。
余墨痕原本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。然而她有几次实在想不清楚,只好厚着脸皮去问了。
没想到元凭之言出必行,每次都立时放下手头的工作,有问必答。
此外,他还是个十足的话痨,得了空,便娓娓地说一说偃甲设计背后的巧思,偶尔还愿意听余墨痕聊一聊她自己的想法,指出哪些见解有错漏之处、哪些观点又有点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