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哀葛这个地方,富家少年们的打扮也没什么分别,都是一样的绮襦纨绔,一样的油头粉面,从头到脚,处处昭示着向理想中的帝国风尚靠拢的意图。
那位姓氏不明的学生跟同窗们殷殷切切地告别了一圈,竟然还没忘了余墨痕。他走上前来,端端正正地跟这位助教行了个礼。
余墨痕赶紧还礼。她年纪不见得比对方大,还要学着师长们的样子,老气横秋地赠言一二,自己都觉得好笑,差点没绷住。
那学生一副尊重的表情却是无懈可击。余墨痕也算熟悉好出身的人言辞之间的套路,都给他哄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临了,那学生还不忘恭维余墨痕一两句,“听说老师高中机枢院,学生很是敬服。将来如果有幸于帝都相见,还要请您提携一二。”
余墨痕正为此事发愁,听见这话,赶忙道,“少爷可别这么说。我是侥幸罢了,能不能去帝都,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老师不必自谦,您的才能,学生们都是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的。只是此去路途迢遥,几千里路,怕是要走上二三十日。实在辛苦老师了。”
余墨痕眉头一皱,还未开口,边上一个嘴快的学生忽然插话了,“辛苦什么?不是说会派大船来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