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如何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,只有逼着自己暂时咽下心中的恨意。
江山船上的遭遇过于骇人,狭窄幽暗的卧舱太容易勾起余墨痕惨痛的回忆,她只好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甲板上,对着漫天星河发呆,任风吹得她满头黑发乱舞。
然而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麻烦的方法,因为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。
猎猎江风里,一个长发掩着半边面庞、长裙盖过脚面的女子,施施然地迈着闺秀的步子,向着余墨痕走了过来。
正是那个女鬼。
她此刻竟又变作了一副淑媛姿态。
余墨痕猛地坐了起来,怒道,“你……”
“我有名字的,”女鬼收住脚步,缓缓坐在一旁,曼声道,“我叫弋小艄。”
余墨痕没有想到,在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,这个女鬼说的第一句话,竟然是介绍自己的姓名。
只有人才会有姓名。
姓氏代表着源远流长的血脉,名字则寄托着亲人长辈的期望。一个人的姓名,就是他和这个世界上其他所有人产生联系的开始;而这种联系,正是成为“人”的绝对前提。
余墨痕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人,只当她是恶鬼。
所以她也从来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