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镇南军之所以取道雎屏山,就是为了避开那偃甲也对付不了的瘴气;却没想到,到底还是没避过去。
然而她仍觉得此事不甚对劲,便道,“瘴气迷谷,虽然难以对付,但在西南山中也不少见。大帅如何判断出,必定是玄女教所为呢?”
屈濯英接道,“是笛音。我们行军途中,但凡听见一阵尖利的笛音,要么周遭立刻会飘出瘴气,要么再往前便是迷谷,若不立刻退去,便会折损兵力。”他似乎有些犹豫,迟疑了一会儿,才又道,“即便是我们如今扎营的这片地方,之前也出过问题。入夜之后听见笛音,全军集合点兵,竟有一队人马生生失踪,至今不知去向。后来我们按南方流传的志怪所说,夜夜点亮灯火,烧热炉火,才没再出这类事情。”他说着便叹了口气,“听说泛日鸢要来,我们原本希望能将放鸢的时间调得早些,可是这些神鬼之事,总不好跟帝都那边明说,这才铤而走险。诸位勿怪。”
余墨痕这才明白,前去迎接他们的军士为何几乎人手一盏汽灯;提及灾罚之事,又为何犹豫再三,支支吾吾。然而她听了这话,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对了。她还记着从前在承霖县跟玄女教打过的交道,也从来不曾忘记那些慑人的笛音。可是志怪上的记载,当真能有用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