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立在堂下的宜悠听闻此言,却是心思一动。再看周遭或艳羡或惊讶的眼神,她更是不得不往深处想。
    云州富庶,县丞久居于此自不会顾忌那点散碎银子。然而对于平头百姓而言,纹银二两却是重金。几个月前,沈福海曾因族学三吊钱,借宗族之势,妄图卖宜悠入县衙为婢。
    依大越度量衡计算,一两纹银便做一吊钱。方才李氏为她添置的银钗,才堪堪一吊钱。此刻宜悠瞅着那三分之二个自己,感慨着事实无常自家变化地覆天翻之时,心中却是疑窦丛生。
    县丞与自家并无大交情,排除此点,今日之事如此顺利,怕还是沾了吴掌柜之福。
    “退堂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县丞身子一软。头半日拖着四丫于书房厮混,再如此闹腾半下午,依他的岁数当真有些精力不济。再想起晚上要应付正院母大虫,后脑勺当即传来一阵疼痛。
    都是这沈家闹得,叨扰他不说,治内出了此事,今年吏部考评堪忧。一阵心烦意乱,他却连带宜悠母女也一同记恨上。
    **
    宜悠刚准备走,抬头正见县丞那阴晴不定的脸。
    前世曾于书房近身服侍,她怎不知这位陈大人的性子。说起来她一前一后伺候两位男主子均姓陈,脾性也是一般无二的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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