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,任卿才敢放开白明月的手。
他倒退一步想要迎驾,刚刚被他抓握在手中半天的纤细手腕便一扬一挑,五指如钩般扣住了他,强拖着他往前走去。白明月脸上露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,像正常少女一般的纯良笑容:“父皇怎么才来,儿臣与任郎等候许久了。”
说罢又看了一眼刚从辇上下来的男孩,贤良淑德地招呼着:“阿弟一直在父皇身边么?刚才的宴席上有什么趣事没有?”
白澄先施了一礼,目光穿过白明月看向他身边的任卿,随口答道:“还不就是那样,坐上都是些大胡子,远不及母后办的宴会有趣。这又是何人,怎么会和阿姐在一起?”
任卿恭恭敬敬地行过君臣大礼,而后看着那张清秀木讷,还带着几分孩提天真的脸庞,微笑着长揖到地:“荥阳任卿见过皇子。”
这对兄弟站在一起,世人眼中便只能看到白明月,末帝的光彩实在微弱到看不清。可是这个少年是朝庭正统,庄帝的嫡长子;也是他曾经投注了数十年心血,倾力辅佐的主君;更曾经给过他太多的信任和支持,君臣之情又岂是一句“资质平平,不善为君”就可以抹杀的?
君以国士待我,我必以国士报之。
他心甘情愿地在这个并没有什么光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