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母亲这个角色总是更多的和家庭联系在一起。裴戎因此对他的母亲抱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怨念。如果不是今天话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。
但是既然已经说了,就不可能当做从来没说过。
裴戎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说道:“我十岁那年,跟高年级的男生打架,被他们砸了两砖头,前后缝了二十多针。大夫说那砖头再偏一点儿就砸到我太阳穴上了。那是我第一次缝针,我吓得直哭……那时候你在哪儿?”
裴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裴戎又说:“我中学时候跟学校的车去参加临市的英语演讲比赛,大雨天,路过水库的时候遇到泥石流,车子整个滑进水库里。当时死了两个同学,我也差点儿没救上来……那个时候你在哪儿?”
“大二那年夏天,学校食堂闹出食物中毒的事件。我的反应比较重,被送进手术室抢救,那时候你在哪儿?”
“我工作第一年,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两枪,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半个月,那时候你又在哪儿?”裴戎停顿了一下,一字一句地问他的母亲,“你还要我接着举例子吗?张大校?”
电话里传来裴妈妈轻轻的啜泣。
裴戎却因为极度的疲劳,情绪濒临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