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子曜的脸色比方才更差了几百倍,简直有些像七夕斗灯当日高烧不退时人不人鬼不鬼的苍白样子。
云卿拿了一方帕子拂掉落在身上的枯叶,迎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从花木里走出来。轿夫们将小轿往前抬了点儿,几乎是恰好停在了裴子曜跟前。
这一来云卿不得不从裴子曜身边擦肩而过,那一瞬间云卿听到裴子曜低声说:“我以为再见不到你这么撒泼的模样,原来这模样不止我一人有幸瞧见。”
云卿嗤笑一声顿住脚步,转身看着他说:“你总不会指望因为区区一个你,让我从此消沉沦落再无翻身之日吧?多好笑,日子总要过下去,我又不是你,看不见前路上重重险恶,更不是你,根本没胆量往前继续走下去。”
裴子曜本侧着身,闻言猛然回头与她面对面,一双眼睛阴郁中夹杂着凶狠。
“就算前情不在,你又何必——”
“既然前情不在,你又是何必?”云卿打断他,冷言道,“和叶家的婚约我劝你还是别再拖着了,你让叶家下不来台,你裴家自然会叫我下不来台。你一边答应一边又一意孤行,是要见我被你们两家的婚事折磨成什么样子么?”
裴子曜深吸一口气,再深吸一口气,明显已经在隐忍。如此近的距离云卿自然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