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卿背对着他扬起手中书信笑道:“裴少爷此言差矣,远在巴蜀之地的府尹大人都知道出了事要先找物华裴氏族长,那眼见是不论我想不想费心、都轮不到我费心了!”
云卿将“轮不到”三字重咬了,款款转身看向他。裴子曜的脸色愈加不好,仿佛自七夕斗灯到现在,就没见他恢复过来,他像是沉醉在一场大病里头,他自己不好过,叫身边人也不得安宁。
云卿上前将根本没拆开细看的书信放在棺木一角上,然后环视着屋子说:“不过倒有一句相劝,咱们二爷四海之内朋友众多,若是发了丧,前来吊唁的少说也有个三五百人。裴家即将要办喜事,丧事么,还是从简了好,免得拖拖踏踏,让丧事冲撞了喜事,晦气。”
裴子曜明显极力忍着没有发怒,清俊的脸和颀长的身姿,在乌木棺材和摇曳的白蜡跟前看着几乎有些骇人。
“对了,”云卿缓缓放下掩住口鼻的丝帕,端端正正笑道,“我师傅不在裴家族谱上,裴家还要为我师傅办丧事,也不知到时候轮到谁为我师傅守丧守孝……我虽知道裴少爷你颇重孝道,却也盼着不是你,否则你守丧守孝耽搁了时间,那叶家那边……”
裴子曜面色发青,那样子就好像恨不得上前掐断云卿的脖子。
“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