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蓼花楼在城西的一脉沁河支流旁,这支流远不如沁河水清冽,却因上游流过几家百年酒窖,到蓼花楼附近时就透着股子异香,人们便唤他作甜河儿。蓼花楼是物华城最大的青楼,建的自然奢华气派,它借着甜河儿修出了水中园林的模样,虽远不如岚园中的苏州园林景致柔和,却也是盛名在外了。
下了马车,苏行畚眯缝着眼睛将云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说:“甚是乖巧,也算拿得出手的见面礼。”
云卿嘴早就在下车之前再度被堵上,自然无话可说。她晓得慕垂凉与商陆是有通天下地的本事的,所以越是大难临头,反而越发镇定了。而她越是不害怕,苏行畚越是来来回回打量她、不急着将她带进去了。
蓼花楼所在的街俗名儿就叫做欢合街,整条街做得一水儿的脂粉营生。苏行畚从前是这里的常客,虽说苏家败落了没人再来献媚,但人来人往也总有几个要盯着瞧一瞧。那目光捎带着就将云卿剥了一遍,云卿压下心底的厌恶,当着苏行畚的面极力不露分毫。
苏行畚再度抽出云卿口中的帕子,居高临下说:“到底是岚园出来的,泰山压顶不弯腰。若是别的什么良家妇女,见这阵仗恐怕早就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了。”
云卿定了定心神,对苏行畚:“我若是咬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