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这偌大的延禧宫,若不是今儿程筱筱进来,想必皇上不会踏足一步吧,她都不知道,今儿程筱筱出了宫,自己还是不是延禧宫的惠嫔。
想到这半年自己过的日子,春桃禁不住怕,宫里的奴才最是势利,别管太监宫女还是那些嬷嬷,你得意的时候,她们上赶着巴结,一旦落魄,那就连北五所当秽差的太监见了,都敢给你甩脸子,更别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,没有不克扣的。
秋天那会儿还勉强能过,别管冷菜冷饭,好歹有口吃的,可入了冬就不成了,她原先也是住在这延禧宫里,却是前头的偏殿,跟前本该有伺候的人,却有还不如没有,成天怨声载道的埋怨她不得宠,连过冬的炭都领不来,那刻薄话说出来,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
好容易接了圣旨升了惠嫔,先时春桃欢喜的什么似的,只当皇上想起了自己,可没等她欢喜够,福寿就来传话了,让她除夕这天招程筱筱进宫。
春桃这才明白,自己这个惠嫔还是因为程筱筱,一样的人,偏就两种命,她不认命都不成,可认了命能怎样,如今她都不敢想以后了,过一天算一天吧!
靠坐在门边儿的绣墩上,听着外头皇上柔声说着:“今儿朕认了错儿,姐姐也应了不恼朕,过后可不兴再翻旧账,若再翻旧账,朕不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