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淮北迅速恢复了平静,床上的人突然紧紧握着拳头,甜美的笑意被惊慌失措的恐惧取代,“爸爸!”
“你做噩梦了。”一只有力的大手在后背轻轻抚摸,声音低柔地抚慰着她,乔雪桐心绪未平,额头上浮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,像一个在茫茫大海里漂泊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,她紧紧地抱住他,“我刚刚梦见我爸爸了,我看见他被车撞飞出去,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,我还看到他的脸……”
“不要说了。”莫淮北全身僵硬,声音却柔得不可思议,“那只是个梦……不是真的。”
只是个梦吗?他不也曾经因为乔振东死状凄惨而感到那么一丝变态的愉悦吗?他是他的仇人,他有了应得的报应,他该高兴不是吗?
可是,现在他怀里还抱着他的女儿,听着她泣不成声的话语,莫淮北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一种心痛,他无能为力去克制的心痛。
不是,那是真的!乔雪桐在心里无声辩驳,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的,那场刻骨铭心的车祸每个月总有几个晚上会偷偷潜入她的梦中,清晰地提醒她,父亲是如何死去的,他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跟她说……
“老公,”乔雪桐埋在他胸口,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,低低地呢喃,“我好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