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时,有个穿着一身黑衣,带着黑色帽子的高大身影走进来。三人错身而过,三叔和季成阳却又都同时停下脚步,认出了彼此。他们本就只相差三四岁,是同辈人,也算得上是同龄人。
两家如此交好,年少时在一个大院儿里也曾有过不少交集。
甚至学生时代,坐过相同的校车,在篮球场上较量过,也在长辈的饭局里闲谈过。
此时突然重逢,又是在这个地方,在和纪忆经过一段暗示性的谈话,三叔显然有些不快,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礼貌,和季成阳寒暄了两句,有意提到了他的那场婚姻:“怎么,不打算在国内补办一场婚礼?毕竟已经回来了,算是对各位长辈有个交待。”
季成阳说:“私人事情,不必如此麻烦。况且,我已经开始办理离婚手续。”
三叔很快地看了站在不远处的纪忆一眼,勉强笑:“好,我先走了,有时间见。”
说完,重重地拍了拍季成阳的肩膀。
季成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和她离开报社,正是下班高峰时段,在地下停车场还先后遇到了开车离开的主编和何菲菲。主编是明显揣着明白当糊涂,嘻嘻哈哈地问季成阳怎么和日本鬼子似的,“悄悄地进村,打枪地不要”,就这么把报社新好员工拐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