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来就抽几个嘴巴子,孩子泪水挂在眼角,嘴边流着鲜血,仍机械地重复着搬砖的动作;十八九岁的少年,步履艰难拉着装满砖坯的车子,皮带深深扎进肩膀的皮肉中,可打手还是觉得他不够卖力,照着少年的裆部便是一顿踹;患有先天性痴呆症的劳工,因手头慢,打手拾起地上的砖头便猛砸过去,觉得不过瘾又拽过一把铁锹,照着脑袋便是几下重锤,硬生生将一个大活人打到死去为止……对宋吉良来说,那一双双或惊恐,或胆怯,或麻木,或呆滞,或茫然的眼睛,不仅记录在他的视频里,也深深印在他脑海里。他暗暗发誓,一定要将这些无辜受虐的劳工,从这个“奴隶场”中拯救出去。
整整一星期,宋吉良完全摸透了砖窑的情况,对打手们的作息规律有了相当的了解,也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。由于昼夜巡逻,到早上四五点钟劳工开工时,打手们便特别疲倦,大多开小差找地方睡觉去了;而值早班的打手也特别懒散,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打盹;还有大狼狗,在那个时候也会被关回笼子里;再有那时天还没亮、光线昏暗,所以说早上刚开工时,是打手们守卫最松懈的时候,也是最佳的逃生机会。不过要想在这个时候偷逃出去,还需要借助时机,那就是早上有车队来拉砖。
这天早上,便迎来了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