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知秋没有醒。
依旧紧闭着眼睛在昏迷着,头随着被我甩得晃来晃去,像只没有生命的玩具,身体烫得像块火炭。
“哥哥!白知秋!”又徒劳地抱着他叫了两声。无数黑蜘蛛依旧不断从茅草屋顶缝隙中往下掉,想到黑蜘蛛吃完秦先生就会重新对付我们,必须马上离开。我咬牙抱着白知秋就拖,可他实在太重,只勉强拖得动了下。
就在快被绝望完全吞噬的时候,白知秋突然一轻,定睛一看原来是秦夫人,她的右手仍嘶嘶的冒着烟,上面全是绿色汁水和血水。面容还因为哭泣扭曲着,却抱住了白知秋的胳膊。
感激之情无以言表,激动得想哭。
我们俩一人架着白知秋的一只胳膊,秦夫人用右手抖抖地拿着桐油灯。我拿着村正刀,把刀鞘别在腰间,拉开了房门。
除了影影绰绰被灯光照亮的走廊,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
但两只妖怪随时会出现……
小心翼翼地架着垂着头的白知秋往前走,眼看就要走到大厅。忽然一颗苍白的人头坠到我眼前,近在咫尺直贴着我的脸。头顶被一根透明的丝黏着挂在半空,没有头发眉毛,像个洗干净的白萝卜。嘴巴大张,像是要大声叫喊,在桐油灯的照射下甚至能看清他嘴里的蛀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