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?我想呀,你即使离开这里,要去的地方也仍然应该是寺院,我没说错吧?
叶子的话让我怔住了。是的,一个为情而舍弃一切的人,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是不合逻辑的。而同样在这里守墓的冯诗人就已经证明,真正为情献身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。我深深地埋下头,作出痛苦的样子,以此来掩盖我的无言以对,同时为我思维的转动争取一些时间。
那一刻,如果不是回忆中的一些细节警醒了我,我差点就想坦诚地向叶子讲明一切。然而,我回想起刚来这里时,第一次在坟山上牵她手的情景,她没有拒绝,我们手牵手走在坟山上,宛如一对行走在死亡营地中的恋人。而从那以后直到今天,我和她的距离还没有达到第一次牵手那样近。那说明什么?说明那次牵手不是她的动情和放任,而是对初来乍到的我所作的一次试探。从那一刻起,我编造的出家及留在坟山的理由已经被她质疑,而我自己还全然不知,以为自己的身份已为这里的人接受,而我暗访计划也在滴水不漏地进行中。
想到这里,我感到有些后怕。因为一个为救父亲而在这里守墓的女孩,对我抱有如此警觉,这也不合逻辑。只有身负秘密使命的人,才会对他人抱有如此的警觉,并在对他人真实身份的试探中作出戒备和防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