扇得两眼直冒金星儿,等醒过神来要杀人,一回头,一面牙牌照着面门拍了过来。定睛看,雕花底板上写着和硕亲王四个大字,这一惊不打紧,一腔怒火顿时 化成了冰碴子,往后连退好几步,就地跪下便磕头,“奴才……奴才是混帐,油脂蒙了心窍,不知道王爷亲临……奴才罪该万死?”
大英在旗的都知道,腰牌是宗室的名刺【名帖】,写贝勒就是贝勒,写王爷就是王爷。头儿跪下了,底下当差的没有挺腰站着的道理。看守们都忙磕头,几千的阿哈立时便趴倒了一大片,任领催带头叫饶命,阿哈一叠声喊冤枉,山坳里登时呼声震天。
外界再多干扰,于弘策来说是无关痛痒的,他只蹙了蹙眉道:“把人都归拢起来,回头我有话问。”
任领催忙道是,跪着调转过身子挥手,“赶紧的,把这些阿哈都押到前头草场上去,谁再嚎丧拿驴粪堵嘴……”想想王爷跟前太放肆了,声音低下去,慌里慌张瞪眼,“还不动起来,快着点儿呀!”
卒子们哈腰领命,呼呼喝喝皮鞭抽得山响。定宜不忍看,转过头来单问任领催,“您在这儿当值多久了?”
任领催吃不准她的身份,问了只管答:“回姑娘的话,小的是徵旗下包衣,祖祖辈辈常驻在长白山这片的,十五岁在皇庄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