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好。”人家在她肩上一拍,差点拍塌她半边肩胛,“牵上你那瘦骆驼,上路吧!”
所以暂时是有了关照,只不过也得留神,一帮大老爷们儿,可没有弘策那样的斯文人。她尽量装得粗鄙,市井里混大的,三青子和夏至那种不着调的模样也能学个七八分。
马 队一直往北,过了戈壁滩路上好走些了,可是开了春的喀尔喀依旧很冷,这月令敢在野外露宿绝对会冻死。老黄常在这条道儿上走,哪个地方有关卡,几时有客栈, 门儿清。到一个叫巴郎的小镇上住下,一帮人在大堂里喝酒吃肉。蒙古族是豪放的民族,定宜瞧着周遭红脸膛子的壮汉,个个说话声如洪钟,举手投足虎虎生风,就 可以想象七爷家的小满福晋是怎样的一派雷厉风行。
只是如今在交战,镇子上已经不复往日的热闹了,反倒是外来的客商更活跃。譬如马贩子,打仗期间这是个好营生,马是草原人的根基,可以不喝酒,不能没有马。
吵吵嚷嚷里进来了一帮人,虽也穿长袍和围腰,但是行动与蒙古人不同,更内敛精干。定宜端起碗,从碗口上沿看过去,那些人不声不响找桌子坐下,刀剑搁在右手边。为首的那个解开斗篷,露出紫貂围脖底下那张俊秀的脸,眼神一个顾盼,定宜知道他就是十三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