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里只点了一支散发着黄豆般大小光亮的蜡烛,宁萍儿跪在一块草席上,手里捧着一本《女儿经》,正轻声诵读着。
这也是祠堂里的家法之一,那草席并不是普通草席,而是用粗藤草编织而成,这种藤草质地极粗,上边还有毛刺,用来编成草席后,跪在上边时,粗糙的藤蔓和尖锐的毛刺会不断刺激着膝盖上细嫩的皮肤,虽然不至于扎破,但痛感是一点也不少,并且往往一跪就要跪数个时辰,旁边还有教引嬷嬷盯着,什么时候嬷嬷累了去睡觉,什么时候才能起身。
光线那么暗,膝盖又疼,还要大声读着《女儿经》,而且只要有一个字读错,嬷嬷的竹鞭就会毫不留情地抽在背上,刚进到祠堂的第一天,宁萍儿就觉得度日如年,恨不得再受几十个板子,哪怕要躺在床上养十几天的伤,都比现在整天受这种折磨要好。
“勤修身,养妇德,疏男子,恭父母……”同样的内容念过几十遍,宁萍儿嗓子也哑了,只盼着能停下来喘口气或者喝口水,就在这时,另一个嬷嬷推开了房间的门,走进来同房里的嬷嬷低语了几句,而后他们便一同出去了,宁萍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可她巴不得嬷嬷离开,立刻便浑身一软,跌坐在了一边,不断揉着刺痛发麻的膝盖。
“姐姐,你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