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喝点水……”齐牧云战战兢兢的将一个缺了角的白瓷碗推到宁渊面前,囊中羞涩道:“我这里的柴禾要留给母亲煎药……现下只有冷水了……”
宁渊落下眼睛瞧了瞧白瓷碗内的一层污垢,没有伸手。
齐牧云好像看出了宁渊的心思,又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,“你要是嫌脏……不喝也罢,当真是没有好东西……”一面说,他还一面不停用手扯着自己的衣角,好像是个犯了错,等着被大人惩罚的小孩一样。
宁渊到这时,才留意起齐牧云的打扮,他身上穿的好像还是从前儒林馆给每位举人配发的长衫,只是脏旧了许多,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说,好几个地方还被用其他不料打上了大块的补丁,一点看不出这衣裳是给读书人穿的长衫,倒和外边随处可见的流浪汉穿着差不多。
“到底也是个名字在册的举人,何以活得如此窝囊。”宁渊不禁摇了摇头。
齐牧云自然听见了宁渊的话,脸色一白,却又仿佛因此镇定了下来,摸了摸鼻子,自嘲地笑了一声,“你,你瞧我的样子,我哪里还算得上什么举人……不过是读书人中的败类罢了……”
“你能帮着他们诬陷老师,想来他们也应当给你许了丰厚的油水才对,何以落到现在这步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