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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因说:“世人皆说是朕心狠,唯皇祖母能瞧透朕的用意。朕居高位,不胜寒凉,朕……左行右难。日后……若朕行事伤了皇祖母的心,还请皇祖母肯念在彻儿为君不易的份上,饶彻儿过去。”
皇帝言真意切,该说的,说的句句是理。亦早已为今后可能发生之事预先在窦太后跟前提了个醒儿,他日清君侧,必定血溅宫室。窦太后抬眉看他,皇帝果然生得一副狼子之相,有野心,有权谋。不由笑道:“皇帝,你做的好,哀家那个傻娇娇,只怕还蒙在鼓里呢,只道是你心肠狠,把她撂在长门便不管不顾了!谁料,真正肯护她周全的,还是彻儿。当日馆陶果然没瞧错人。”
皇帝跪下,在老太后跟前行大礼,三叩首,君王额头撞地,硁硁有声。
窦太后全身都在颤抖,枯树皮一般苍老的面皮耷拉下来,全无神采,一双深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……她艰难地闭眼,污浊的老泪一颗一颗滚落:“你起吧,彻儿。”
君王抬头,额头凝着血污,哑然道:“朕要动手了。皇祖母。”
要动手了……
动手了……
老太后忽然抬起龙头拐杖,蓦地狠狠砸地,大笑道:“好皇帝!真乃高祖皇帝子孙!大汉江山交到刘彻手上,哀家放心!”窦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