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馆陶大长公主尚在长安时,的确因她女儿陈皇后之故,为难本宫不少。如今想来,亦是‘莲子心中苦’,过去的事情,本宫就当稀落撒掉的灰,被风一吹,便过去了。——只这件事,你不能再怠慢,须当马上行去长门宫,告诉陈后,现下是个怎样的光景才好,她想做什么,凭她去做,咱们可是再也管不了啦。”
    “诺。”婉心没法儿,只得领命。她抬起头,却见卫子夫歪在榻上,脸色并不太好,仍是产后有亏的模样,便道:“娘娘早些歇着罢,婢子这便去办。”
    “那极好,”她虚弱笑了笑,“只一件事须得记住——陛下在长门宫设了门禁,金执吾把守森严,你千万仔细着,怎样才能通报进去,全凭你能耐。”
    婉心伏首,又于榻下轻轻谒礼。须臾,缓缓退出。
    长门别苑,春光正浓。陌上一簇一簇团起的新艳似缀在鬓上的朵朵花钿,在暖风里轻轻颤着,有宫女子踩着石阶,拿大剪子修枝,“嘎吱”一声响,绿叶片片飞下,一根大枝掉在脚下。
    宫女子提了裙裾,踩的更高,正迎着日光,那脸儿娇花似的,润润的泛着光,提了大剪子正要再剪,屋里迎出一位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漂亮女子,嗓子清亮的直如这春日里莺啼:“红儿,不去里头伺候,赶这儿来折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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