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,别看小老太太干瘦,想当年那是红枪会的大师姐,战过官军,打过东洋鬼子,不是吃素的主儿,眼里不揉沙子,八十多岁了还腰板儿笔直。
    三姥姥坐在屋里听见二嫂子骂到了门前,手里做针线活儿的大剪刀可就抄起来了,布满皱纹的瘦脸一沉:“好个泼妇,欺人太甚,老身八十多岁早活腻了,今儿个豁出这条老命去结识她!”
    左邻右舍不能眼看着这两家动手,崔奶奶带着邻居们死说活劝,连拉带拽,好不容易劝住了二嫂子和三姥姥,两家方才罢手,门上的木剑和八卦镜可没摘,一连二十几天都还在较劲。
    两家斗得如此厉害,倒出乎我的意料,同在一个大杂院儿住,低头不见抬头见,至于吗?
    我说:“老崔你在挑水胡同那么大面子,没过去劝两句?”
    崔大离说:“管他们那个闲事儿干吗,你哥哥我还等着看热闹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