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累。”
他语气不好,司藤倒也没有生气,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:“千头万绪的,也不知道从哪说起……就从,邵琰宽的家业说起吧。你记不记得,当初看到你们家老宅子的照片,我就说,那个地方,我是去过的?”
秦放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“那是1936年,我和邵琰宽重逢已经有一阵子,他很殷勤主动,经常约我外出,当时他的厂子还没倒闭,我在上海待着有些腻,他就说,他们厂子和不少江浙的小镇有生意往来,那里的景色清新自然,镇上的人敬他是东家,招待极其周到,可以过去踏个青。”
“当时是不是见过你太爷,我没有印象。但是听邵琰宽说,当时整个镇子都和上海的纺织厂有生意往来,我姑且推测,和你太爷爷秦来福做生意的,就是华美纺织厂。”
“1937年中,因为经营不善,华美纺织厂倒闭了,邵琰宽家大业大,倒闭了一个厂子不影响他花天酒地,后来上海沦陷,打仗的时候,也顾不上其它,但是到第二年,一系列的后续问题都会爆发出来,首当其中的,应该就是那些小作坊主的账款问题。换言之,邵琰宽欠了很多债,而依我对他的了解,他大可以仗着厂子已经倒闭,拖欠不还。”
她看着秦放微笑:“这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