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恨司徒家,老女人恨司徒琰,年轻的恨司徒昭,诅咒听多了也麻木,阿昭闭着眼睛都能背诵一箩筐。
光阴就好似弹指一挥,中秋一过,天气便飕飕地转凉。十月了,树上枯叶凋落无几,冬天的脚步声渐近。
前几天太监分发了一些过冬旧物,却没有沁儿的所需,阿昭便用旧棉絮自己给沁儿改了两件衣裳。
广阳公主很有些大女人,从前在家里,阿昭是不允许动针线的,母亲说针线是劳作的女人才需要学,而她司徒家的女儿,不需要讨谁人欢心。阿昭头一回做,却觉得有趣得紧,从前想要什么伸手就来,却没有今日这般亲力而为的满足。
见衣裳缝得差不多了,便咬断针线,站起来拿去给沁儿穿。
难得是个晴朗的艳阳天,女人们都聚在窄小的前院里晒太阳,那嬉笑怒骂,跑跑攘攘,倒也好生热闹。
外头看冷宫是座死寂的地狱,其实推开门,那门内也有人生。不需要给谁人请安,不需要看尊者脸色,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而起,懒懒的做个简单打扫,然后便坐在枯井旁等待太监送饭;倘若太监忘了送,那便空着肚子骂皇帝,骂司徒家,掐蟑螂,打老鼠……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乐趣。
譬如那个苏娆,她的爹爹是个清廉小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