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……皇上一向对心性约束极甚,如何今夜却这样大发雷霆。不该啊。”姜夷安眉间愁容愈添,抚着肚子调转过身来。
徐嬷嬷顿了一顿,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是……听说是打了皇上一巴掌,还把皇上咬出血来了。吓,死活不肯,简直像得了她主子的真传,当真是个狠心。”一边说,一边颤颤地打了个抖。
呵,倒是个硬气的奴才,谁都敢打……打了还能好好地走回去,皇上竟也不办她。
见嬷嬷身上落满雪花,姜夷安便赏了她一杯热茶,幽幽道:“先前原是我的失误,是我太低估了那个女人的分量。我以为她死便死了,她却偏将影子留得无处不在……不愿侍寝也好,你派人替我盯紧这丫头,近期不要让皇上再看到她。看不到,或许就忘记了。”
“是。”徐嬷嬷放下茶盏,小心将姜夷安搀去榻上:“娘娘身上有孕,不宜劳思伤神,还是早点歇了吧。”
……
那雪下了一夜,次日醒来,天却晴了。打开摇曳的破门,放眼过去白皑皑一片。执事的太监还不来送饭,大伙儿都饿得不行,聚在窄小的前院里晒太阳。
一群女人叽叽喳喳,还在为昨晚那只耗子骂战。
阿昭手上拿着瓷瓶,正在给沁儿涂抹嘴角的小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