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算放过盛庸的儿子,最后是徐辉祖开口,整件事才告终止。
盛庸的死给平安等人敲响了警钟。
今日的盛庸,会否就是明日的自己?
耿炳文和平安私下里都在琢磨,是不是也预备根绳子,准备一壶毒酒,再磨磨刀,选个良道吉日去见太祖高皇帝。可无缘无故的自尽,同样会成为御史弹劾的借口。
没犯罪,不心虚,上什么吊,抹什么脖子?
活够了?不管旁人信不信,反正陈瑛不信!天子也未必会相信。
活着提心吊胆,想死也没那么容易,耿炳文和平安愁得眉毛能夹死苍蝇。唯一活得还算滋润的,大概只有绝食十天都没上西天的曹国公。
耿炳文的长子仍在诏狱关着,托了锦衣卫指挥使杨铎,父子俩才见上一面。
耿璇没受太多罪,大宁行刺一事本就同他无关。但抓人的命令是天子亲自下的,不等朱棣松口,人是不可能放出来的。
耿炳文历经三朝,从种种迹象,隐约猜出今上此举恐怕另有深意。若他猜测属实,儿子最好的下场就是被发边塞充军。最坏的结果,耿炳文不愿意去想。
但事情是不想就不会发生的?
耿炳文捏紧酒杯,力气大得几乎能把杯壁捏碎。
殿中的气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