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义陷入了回忆,思绪渐渐飘远。
十多年前的事,一直牢牢记在他的脑海里,每时每刻都不能忘。
如果忘了,他就撑不下来。
如果忘了,他早死在塞外的荒漠草原里。
“爹很高兴,同我和八哥说,等服完徭役,领了布回来,正好给十二郎做学里的束脩。”
说到这里,孟清义顿了顿,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。
“可要到兴和所了,却遇上了鞑子,一群鞑子……总旗和边军都给杀了,差丁也死了。爹让我和八哥快跑,带着几个叔伯兄弟一起跑。说完就拿起掉在地上的腰刀,朝鞑子冲了过去……”
堂屋里很静,只有孟清义说话的声音。
“八哥和我不想跑,不能把爹扔下……爹骂我们……没骂完,就被鞑子……八哥让我跑,可我跑不动,脚生了根一样,跑不动……”
孟清义突然双手抱住头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“都死了,死了!还活着的都被鞑子捆了起来,像牲口一样拉在马后头。八哥肩膀伤了,又下大雪,根本没能撑到塞外。鞑子就那么把他扔了,和同里的叔伯兄弟一起……我死死抱住八哥,我不走!走了,就把爹和八哥都扔了!”
孟清义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,孟清江死死的握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