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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清卓怔怔看沈鸿锐,脑中转着数个想法。她想说“这种重要时刻,拜托你行事沉稳些!你就那么确定你能一气呵成一字不改吗?!”又想说“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字,根本拿不出手,干吗偏叫我执笔!”还想说“这种重要场合,你又有这许多朋友在这,怎么也轮不到我一女子登台!”
可她终是什么也没说。沈鸿锐只是平和望着她,等候她上前。男人神情温柔,温柔背后,是无边无际的自信。宁清卓对上他的目光,忽然便觉得,他不会出错,她也什么都不用操心。他让她执笔,她只需去帮他执笔。境况的确困难,可他定能走出一片天地。
没有缘由的,那些焦虑担忧全部散去,宁清卓心中竟也是一片平静。她在众人讶然的注视下,缓步行到沈鸿锐身旁,双目交缠片刻,淡淡一笑,拿起了桌上的笔。
沈鸿锐便站在桌边,拿了砚台帮她磨墨,却是没有思考开口道:“彼泽之陂,有蒲菡萏……”
他声音朗朗,语速不急不缓,偶尔也会停顿片刻,等待宁清卓写完。宁清卓低头写字,余光却发现男人的目光一刻不曾从她身上稍离。明明是一篇谈为人论处世的赋文,却偏偏被他诵出了几分……绵绵情意。
宁清卓初上场时,还是很镇定的,可被男人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