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梓玉还是很高兴的。父女俩交换了一下眼神,梓玉又往下瞄去。爹爹后头就是次辅柳必谦,他的身形圆圆的,坐在那儿真的很像一个敦实的番薯,而柳必谦的下手位置,则是整晚都没有开口的柳二公子。
再见到这个故人,那些曾被她无情遗忘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,梓玉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,她似乎能听到有人唤了一声“七妹”,隔着重重雨幕,清晰如昨……柳松言是不喝酒的,他垂着眸,小口小口啜着香茗。察觉到一束从上面扫下来的探究目光时,他微微愣在那儿,端着茶盏的动作有些许僵硬。
视线不敢停留太久,梓玉继续往下巡睃。灯火通明的大厅之内,有个人滔滔不绝地讲了小半柱香的时辰,全都是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。梓玉只觉心烦,她瞥向身边的小皇帝,想看看那人是不是也作呕。
今日号称是个随兴的晚宴,所以皇帝他头戴黑纱翼善冠,身着一袭暗红色绣团花纹绸服,腰间束着白玉腰带,上面坠着一块苍玉龙纹配,衬得整个人眉清目秀又丰神俊朗,像个浊世里出挑的翩翩佳公子。此时,他正襟危坐,丝毫没有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,面上蕴着一丝帝王的威严,不见一丁点的不耐。
梓玉看在眼里,撇撇嘴,暗自感慨一句“这人真能装”。